半个时辰后,魏无羡看着伏在案上睡过去的蓝湛,手指轻抚他的眉眼,动情地说道:“蓝湛,正如你拼尽一切想护着我一样,我也想用尽全力.……守护你。”随后,他将蓝湛扶到榻上躺好,换上夜行衣,拿起陈情向外走去,走到门口时,又忍不住回头,看了一眼蓝湛安详的睡容,轻声道:“蓝湛,等我回来。”说完便走了出去。随后他在客房门外设下了结界,快速离开了客栈。当他走出临安城的时候,后面有两道身影紧随其后。一个时辰后,魏无羡到达东天目山,距离约好的亥时还没到,他站在山顶,看着对面的西天目山,心中暗想:不知岳家是否已经开始行动。天目山分为西天目和东天目,两主峰的峰顶各有一水池,冬夏不干枯,如仰望蓝天的一对巨目,这便是“天目”的由来。站在此处,魏无羡依稀能望见西天目山的那处水池,周围亮起的灼灼火木,如果猜得不错,那将是朝廷的另一路兵马,兴许是为了接应岳家。魏无羡一顿,随手打出一道传讯光符,是给温宁的,提醒他保护好思追和景仪他们,切不可与朝廷中人正面交锋,告诫他们只需盯住十七位少女的去向便可。“舅舅,魏前辈为何独自一人来到这里?”金凌望着十丈之外,负手而立的魏无羡,对旁边始终眉头紧皱的江澄说道。江澄没有看金凌,道:“不知。”“可是舅舅,你既然担心舅……魏前辈,为何不出去与他相见,干嘛要偷偷摸摸的跟着,跟做贼似的。”金凌试探地说道,边说边用余光看着江澄的反应。江澄终于转头瞪了一眼金凌,厉声道:“哪来那么多废话,仔细盯着,若人盯没了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说完,江澄便转过身,走向一旁,观察着周围的动静。金凌“喏喏”地应了一声,便继续看着魏无羡,大概过了一刻钟,魏无羡依然站在那里未动。金凌有点耐不住了,他转身来到江澄身旁,看着四处查探的江澄,道:“舅舅,魏前辈始终站在那里不动,他究竟要干什么?不如我们去看看吧!万一他想不开,该不会是要跳下去吧!”江澄一听,身子不禁一僵,随即用手怼了怼金凌的头,道:“胡说八道什么呢你!”金凌缩了缩头,便“呐呐”地回头继续看向魏无羡,随后他的心不禁一颤,他发现魏无羡已经消失不见。金凌顿时慌了,他战战兢兢的对江澄道:“舅舅……舅舅,魏……魏前辈不见了。”金凌说完就要哭了,“魏前辈,他.……该不会真的跳.……跳下去了吧!”江澄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,握着紫电的指骨泛白,就快嵌入肉中,他很后悔刚才没有站出来。他顾不上金凌还在说什么,便飞身跃到魏无羡刚刚站的位置,抬眼望去,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,漆黑一片。他控制不住自己,冲着漆黑的涯底慌乱的大喊道:“魏无羡,魏无羡,你死到哪去了,快点给我出来!”说完,他痛苦的单膝跪在地上,失控的大哭起来。金凌也跑过来站在他身边,用手抹着眼泪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魏无羡正欲穿过树林的身体一怔,听见有人唤他,声音如此熟悉,他摇摇头,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,心想:可能是昨夜没睡好,产生幻觉了,若不然怎么会听见江澄在骂他。亥时整,魏无羡到达约好的水池旁,汩汩泉水顺着崖壁飞流而下,垂眼望去便见一片奇瀑,甚是壮观。这里除了水池,便是瀑布的崖壁,空旷得很,他环顾四周,惊讶的是,竟然没有设下埋伏,简言之,这里根本无法埋伏,除非附在瀑布的崖壁之上。“来了。”声音自身后传来。魏无羡转过身,看见的正是清瘦男子,他也是孑然一身。魏无羡拱手道:“今日,多谢公子仗义执言,不知公子约魏某来此是何意?”魏无羡边说边盯着他身后的动静。“不用看了,就我自己。”男子拱手回礼笑道,“不必言谢!”眼眸里星光璀璨,温和无比。魏无羡轻笑一声道:“失礼。”“魏公子独自前来,是不想含光君与朝廷扯上关系吧!这坊间的传闻,含光君对夷陵老祖情深义重,看来,这夷陵老祖对含光君更是情深意浓。”“今日一见,夷陵老祖果真值得,裴某佩服。”男子说完,双手伸开,躬身对着魏无羡行了一个礼。魏无羡也不掩饰,道:“还望公子见谅!魏某一人做事一人当,不想牵扯无辜。”男子笑道:“在下裴楷,来自东宫,太子太傅。”魏无羡睁大双眼,略感诧异,虽然不问朝堂,但是朝堂之事在坊间也有流传,裴楷之名他自有耳闻,于是惊讶道:“玉人裴楷?”裴楷笑道:“魏公子过誉,坊间高抬而已。”“坊间传闻,近裴楷如接近玉山,光彩照人。今日魏某见识了,失敬失敬!”魏无羡彻底打消心中顾虑。世人皆知,裴楷人品贵重,乃当朝的清谈名士,行事率真,放达自然。注:本文文字部分均为作者原创,禁止抄袭与转载,侵权必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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